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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身世话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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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已是深秋,阳光仍旧明丽,洋洋洒洒落满金叶谷。叶思看着自己的居所一点点成型,心中喜悦,面色越来越柔和。

    三株金叶树分别开了三个长方形的洞门,中间用粗藤编制的隔板分开,形成九个空间。每个空间的侧边开一扇小门,门与门之间是细藤编制的甬道,房间的四壁爬满了翠绿的清浊藤,上下用木板搭成楼梯,藤蔓缠就扶手,顶层三间木屋前方连成一体,延伸出一个宽大的平台,长藤为架,细藤交错,密密麻麻,坚固而松暖。

    李德平别出心裁的洒了无数无根花的种子,平台顶部刹那变成一片花海,姹紫嫣红。翠绿的藤蔓遮盖,缠绕,摇动,低垂,随风摇动。,一架枝繁叶茂花盛的胜景。

    阳光下,灿如金,白如银,绿如玉,红如火,微光流动,互为映衬,美的不似凡尘。

    所有人不由自主呆立,仿佛被定格于画卷之中。

    无情看向众人,那些欢愉虽无法感同身受,内心却不由自主被感染,面色舒缓,峭立的冰峰无声被融化。

    “真不敢相信这么美丽的住处由我们亲手所建,太……”李德平激动的找不到措辞。

    “太不可思议了!”叶思举起双手,原地转了数圈,欢快的笑声洋溢四野。

    无奈举起一只手:“我有一个好提议!”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他,宁中则恍然,两人异口同声道:“晚上好好庆祝一番!”

    话音一落,众人皆热烈反应,唯独叶思白了无奈一眼,暗道:“整个一个吃货!”

    两个吃货眉飞色舞的商议起来,宋哲逸忍不住也加入其中,三人热烈讨论分配,连无情也走近旁听,只有李德平踏踏实实做起房间的收尾工程。

    叶思撇了三人一眼,走进木屋,把储物袋内的东西一一陈列,等到帷幔落地,玉塌平铺,黄花梨木雕刻的梳妆台靠了墙,半米多高的青竹屏风置于门内,一切妥当后,一盏琉璃青莲花灯高高悬下屋顶,灯内放入数粒月光石,一时灯烛灿烂,流光溢彩。

    李德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总觉未免太过璀璨,绚丽的不似修真居所,到像人世间哪位小姐的闺阁。

    叶思满意的拍了拍手,递过来一个簇花长索的锦袋:“师兄,麻烦你把这个吊床绑到天台上,斜斜绑牢即可。”

    李德平接过吊床,依言弄好。暗道:“太过奢侈了,这还是修真吗,简直是在享受。”

    一句心里话还未念完,忽闻叶思低声自语:“好像还少了点什么,对了,忘记把珍珠穿成挂帘,悬垂门外,哎,这脑子!”

    李德平一个趔趄,险些从天台上掉下。

    宋哲逸挥动手臂高喊:“德平,收拾完跟我去取酒,晚上吃肉喝酒。”

    李德平答应一声,飞身跃下十几米高的树屋,叶思没那个胆量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蹬蹬的跑了下来。

    “你们俩搬两坛好酒来,我和师兄烤肉,师叔你在一旁休息便好。”无奈抬眼看到叶思,忙说道:“这位师妹的手艺我见识过,比我强,她烤的好。”

    叶思刚要拒绝,却见无情竟跟着点头,也不好挤兑无奈,只得应下。

    “轩辰,你什么时候尝过我徒弟的手艺?”宁中则奇怪的问。

    “不就是接她回师门露宿的时候吗?”无奈咂了下嘴:“味道真不赖!”

    “没肉烤什么?烤你?”叶思白了他一眼。

    “那边不是有两头灵鹿吗?随便宰一头就是了。”无奈伸手一指不远处。

    “想都别想,那是我的奶鹿!”叶思一叉腰,火气蹭蹭上窜。

    “我去打一头野猪烤,如何?”无奈看情形不对,赶紧转移话题。

    “我去抓鱼。”无情言毕转身飞走。

    “师兄,别忘了带回几根竹子。”叶思仰头大喊,无情在半空答应一声,剑光闪动,瞬间消失。

    “说走就走,速度真快!”无奈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边说边四处乱看,不知在找些什么。

    “等着你,我们都喝西北风吧。没见过这么懒的人,光动嘴,不动手。”叶思哼了一声。

    “我这不正准备也帮你搭个架子,生堆火,找地方呢?”

    “我没手呀,这种事都做不来?想偷懒直说,别唧唧歪歪的。”

    “得,惹不起躲的起,师叔你这个徒弟嘴巴太厉害了,甘拜下风,我打猎去。”无奈对宁中则诉苦,仍出飓螺。

    “赶紧走,不回来才好呢,吃的那么多,一个顶我们四个,猪八戒转世。”叶思挖苦道。

    刚飞起一米多高的某人差点从蜗牛背掉下,八戒他听不懂,猪却很明白。

    猪八戒连在一起,绝不是什么好词。

    “自己和这个丫头有不共戴日之仇吗,怎么处处针对挖苦自己,不就是给她耍了点小手段吗,又没得逞,受罪的还是自己,她至于吗?”

    无奈站在飓螺背上,心伤惆怅,这丫头恨自己恨成这样,能相信自己的话,跟自己去无量璧前见那条母大虫吗?她铁定不去,如果她不肯去,自己难道一辈子都要停在炼气十一层?

    “妈的,老子造了什么孽,遇到的都是什么女人!各个蛮不讲理!不对!不论什么,只要是母的,统统都有毛病。”他恨恨的想。

    叶思见他咬牙切齿又不敢还嘴的模样,身心爽透,哼着小曲麻利的收拾起来。

    无奈稳了稳身子,气呼呼的去了。宁中则看着处处针锋相对的二人,有点莫名其妙。

    “徒弟,你和轩辰到底有什么误会,为师帮你们调解调解。”

    “算了吧,我才不想和这个无可奈何的师兄有什么瓜葛,他少来烦我,就万幸了。”

    “不是吧,轩辰这孩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了解他。”

    “我不需要了解,也不想了解,师傅,你看看火生在这儿行吗?咱们附近有木柴吗?咱们有好多金叶树的碎块,能烧火不?”

    “当然了,一小块就足够了,这木头极为密实,比普通的木料更耐烧。对了,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看他不顺眼,懒的理他。”

    “总要有原因吧?”宁中则不死心的看向叶思,追问个不停。

    “师傅,我发现你对这个无奈师兄比我还上心?他是你干儿子?”叶思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又胡说,为师不过是他的接引人罢了,而他是你的接引人,这就是缘分你知道吗?很多人,并不像表面你看到的那样,别为表面的假象迷惑。”

    “师傅,咱们能换个话题吗?比如,谈谈无情师兄如何?”

    “我不了解他,虽然他看起来沉稳,礼数周全,可眼神太过冰冷,看不透。”

    “那是天性实然,有的人表面冷漠,心地其实非常好的。师傅你也说了,不要被表面的假象迷惑,怎么自己又着像?”

    “哎,你这丫头,就会胡搅蛮缠,我和你说不清。”宁中则长叹一声,默然不语,担心的看着叶思,他如何看不出叶思对无情的信任和上心,只是以叶思这样爱恨分明的性子,过分信任依赖最终会深受其害。

    “好啦师傅,都听你的,我一会儿不骂他了。”看到师傅怅然的神情,叶思不忍,转移话题道:“师傅,当初是你把无奈师兄从凡间接回师门的?我猜他一定是一个富家公子,才会如此好吃懒做。”

    “正相反,轩辰虽出身高贵,却在乡下出生,长大,可以说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宁中则叹了口气,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

    “轩辰的父亲是吏部的官员,官居二品,她娘却是最不入流的婢女,虽说也是出自名门。他祖父曾是兵部的右侍郎,在朝廷中派系争斗中败下阵来,全家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只有他娘因嫁了人逃出一劫,堂堂的侧室成了卑微的婢女,心高气傲的她本想一死了之,却发现怀了身孕。只得咬牙坚持,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叶思越听越心惊,不由停下手内的活计,坐到宁中则的身边。

    “后来呢?”

    “后来她的娘实在受不了各房的嘲弄,折磨,自愿去了乡下的庄户,可是一个没有丝毫地位的罪犯之女,又是府中地位最低最不受宠爱的姨娘,能受到多好的待遇?轩辰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长大,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的艰苦,不堪。总算老天垂帘,轩辰健健康康的长到八岁,性子爽朗,心地善良。

    本来他们都以为这一辈子就要这么过下去了,虽然清贫,至少母子之间还有个依靠,可惜,天不遂人愿。”

    “出什么事了?“叶思心底一揪。

    “他八岁那年,父亲忽然派人来接他,说是要他认祖归宗。”

    “这不是好事吗?”叶思疑问。

    “听起来确实是好事,只是很多事情都有其复杂的一面,幸福来的太突然,往往衍生悲剧。”宁中则面色平静,目光悠然。

    “接下来呢?”

    “听闻这个消息,轩辰开心的一夜未睡,高兴的不得了。马上要回皇城,还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因为送信的人说接他们娘俩儿的马车三天后才到,一夜未眠的轩辰决定先完成自己的工作,替邻居家放养那几头青牛,他五岁起开始做这件事,赚钱贴补家用。不料,他前脚刚走,后脚马车就进了门。一封书信放到了他娘的手心。”

    “难道只接他走,不要他娘吗?叶思陡然心寒。

    “正是,不但如此,信中还委婉的说明这次接轩辰回去的真正原因,原来正房的儿子因病去世,自己又不能在生养,才想起这个远在天边的孩子。接他回去不假,但要他回去的条件是轩辰必须任她为母,终生在也不能和自己的亲娘相认。”

    “这也太过分了,我不信二师兄会这么做!”

    “轩辰的娘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绝不会放弃自己,但,为了孩子的前途,她做了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什么决定?”叶思只觉得心一点点下坠,不敢说下去。

    “她留了一封书信,叫轩辰乖乖先回家,自己先要处理一些事情,随后再去寻他。然后,跳了井。”

    “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做,她自己离开就可以了,也不至于去死吧。”叶思不解。

    “也许她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如果儿子不在了,了无生趣了吧。”宁中则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叶思没再追问,结局虽然惨烈却在意料之中,没有任何力量挡得住一个母亲为孩子奉献的精神,无论是人,还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