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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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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猎大会过后,不但萧乾生成了最大的赢家,被武帝突然册立为大盛皇朝的皇太孙,武帝特意吩咐礼部为他在宫外建造一座太孙府,命他带着原些宫里的侍从宫人独居在此。温子慕也因为在小皇孙萧麒调皮坠地时表现突出,被武帝赏赐了一柄龙樱剑,亲自任命他为太孙府侍从里的统领侍卫,贴身伺候在萧乾生身边。

    汝襄王自狩猎之后,原本是要赶回西疆的,偏偏武帝找着各种借口将他留在京内,他虽然心里起了疑心,也很愤怒,但是武帝毕竟还没有对他有所行动,他也只好顺着武帝的意思留住在武帝为他特意建造的王府里。咸宁郡主淑玥已经嫁入了兵部尚书梁府,他身为兄长也不忍心在此刻便告别幼妹而去。

    武帝将汝襄王尉迟宏浚留在京城,他人倒也没什么,可是却苦了温子慕。

    尉迟宏浚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留在京里无所要事,也许是真的有原因,只要一有空他变会孤身一人到太孙府来拜访,明着说是拜访萧乾生,可是一旦萧乾生见了他,他嘴里话间所询问的对象又总是与他并不熟络的温子慕。

    萧乾生是个独占欲特别强烈的人,尽管温子慕已经小心翼翼的注意避免和汝襄王相撞,但还是有好几次避无可避,每当这种时候过后,萧乾生都会非常生气,次次都会讲温子慕气怒的压在身下,疯狂教训。

    一来二去温子慕也学乖了,只要宫人禀报汝襄王拜访,他就会立刻从后门出去,生怕再会让自家那个霸道的太孙殿下狂怒不已。

    其实对于汝襄王尉迟宏浚,一来二去之间,虽然温子慕确实对他没有多少了解和印象,但是单单从他数次的言辞谈吐之间,风度翩翩,成熟稳重的态度看来,他其实是个很有担当和富有正义的年轻男子,虽然年纪比温子慕都小了一两岁,但是每每汝襄王对着他温润如玉的有礼微笑,温子慕都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才是那个年纪小的人。

    但是不管汝襄王如何的位高权重,优秀出色,在温子慕心里,他又怎么能跟他的乾乾相提并论呢?可是这些糟心的事,可不是温子慕一个人这么想就能决定的。

    这不,这天午后,萧乾生受到武帝的召进,进宫去陪着他和孙皇后用膳,温子慕一人在太孙府忙着些许琐事,汝襄王又在这个时候来访了。

    温子慕一听宫女进来的禀告,头都大了,赶紧就要往庭院躲避,就在他急急忙忙经过庭院时,从天飞来一位白衣翩翩的俊朗男子刚好落在他的正前方,看这男子仪表堂堂,年轻潇洒,正是宫女禀告前来拜访的汝襄王。温子慕见他突然用轻功飞在自己跟前,眼睛都直了。

    “温统领又要躲着本王吗?”

    “汝、汝襄王!”温子慕被年轻的男子问的很是尴尬,想不到他会这般直接,唯有装傻的讪笑道:“卑职参见王爷,却不知王爷何出此言?”

    “总算让本王逮着你了。”汝襄王尉迟宏浚无所谓的耸耸肩头,但是他弯着脑袋望着温子慕笑的样子,又似乎有些得意,一笑间倒带了几分少年的调皮感,“本王只是觉得,温统领很讨厌本王是吗?每次本王过来,你都会偷偷的躲着本王呢。”

    “这怎么可能,王爷您真的误会了。”温子慕闻言心里大为尴尬,没想到自己每次的举动,眼前这位年轻英俊的边疆王都有所察觉,他并不是冷漠的人,只是身边有一个独占欲强烈到可怕的皇孙殿下,他也是无可奈何啊。温子慕心底苦笑,连忙摇头,干干的心虚说:“王爷有所不知,今日我家殿下并不在府中,王爷来访,恐怕不是时候。”

    “本王听说这阵子皇后娘娘身体欠安,皇孙殿下应该是进宫去看望了吧。”汝襄王听了将头一弯,抿嘴帅气的微笑,很爽快的对温子慕说:“但是没关系啊,其实我不是来找皇孙殿下的。”

    “那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本王是来找你的。”

    “额,”温子慕闻言很是一怔:“王爷所言,卑职不明白。”

    眼前的男子温文儒雅,因为困惑,俊颜窘迫的怔着,他的眼眸色彩是很深沉的黑色,却因为气质温和的缘故,眼底最深处透出的气息都是暖的,仿佛溢出的都是春日三月最明亮而温馨的曦阳。汝襄王尉迟宏浚慢慢收敛了微笑,双手束在腰后静静的站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落在温子慕身上,望着望着,他的眼眸里便流露出了留恋和追忆的色彩。

    想,实在是太想了,一样的脸庞,一样的气质,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难道人世间真的会有如此神似的两个人?

    尉迟宏浚的心里几乎要被热流熨烫的落泪,他唇瓣颤抖,嘴里呢喃着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会明白?三年了,你怎么会明白,简直是……太像了……”

    “王爷?”温子慕越发的觉得疑惑,对方毕竟是个身披王爵的人,就这么让人站在庭院了好像也不合适,他想了想连忙双手拱了拱,恭敬的招呼道:“王爷,我家殿下约莫还有半个时辰便会回来,如果您真的有要事,不如请先随卑职到大厅里坐坐?”

    话还未说完,伸出去的手便被人一把捉住手腕,抬头一看,年轻的王爷离自己靠的很近,带着一脸伤感和追思的颤抖。

    “温统领,你当真就姓温吗?”汝襄王的话问的很奇怪,却带了十足的颤音在里头,“你认不认得一个叫游于涵的男子?”

    温子慕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卑职不认识……”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你明明和他长的如此相似啊!汝襄王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声音猛然增高,温子慕浑身都僵了,眼睁睁的看着汝襄王突然的失控,他将他的手腕狠狠用力一拉,他整个人便毫无防备的跌入他的怀里。“于涵!我很想你!”

    “王爷!”温子慕几乎是吓懵了,直觉告诉他汝襄王一定是将他认错人了,但是因为认错了就如此癫狂,也不应该吧,况且这里是太孙府人来人往的,刚刚那个拥抱若是被其他宫人看到,他以后大概是不必再活了。而且如果传入乾乾耳中……

    “卑职失礼了!”温子慕生生打了个冷颤,想都不敢再往后想,犹自往后直退,说了一句告辞后,他急忙转身离开,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子慕!”汝襄王惊觉自己的失态,很是懊悔,他知道温子慕的长相和他想的人太过神似,这一定只会是巧合,天下哪有人能死而复生呢。只是他心里的执念实在太过深刻,让他不由自主的将这种执念都转换到了温子慕身上,更别提温子慕跟那人是如出一辙的温柔沉默,温润如玉。

    悔不当初,已经两年了,他实在是太想念那个人。

    “难道失去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仿佛是自问自答,尉迟宏浚失落的低下头,逆着傍晚的夕阳站在皇孙府的庭院里,俊脸酸楚,满腹如冰。

    “这不是汝襄王吗?”突然,尉迟宏浚的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少年嗓音,“汝襄王来访,本殿没有去迎接真是失礼了。”

    尉迟宏浚惊讶的回过头,这才发现是皇孙萧乾生站在自己身后,“皇孙殿下客气了。”

    尉迟宏浚不知道眼前这身穿一袭淡紫色锦袍,面庞俊美的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皇孙是何时来到庭院的,但是抬眼看到皇孙细长的俊眉微微的蹙着,嘴角似笑非笑,尉迟宏浚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赶紧客气的迎了上去。

    …………

    萧乾生手持一柄玉扇,眼神淡淡的望了一眼温子慕刚刚离去的方向,他仰高了下颚突然露出淡淡的微笑,“不知王爷此时前来,有何要事吗?”

    “其实若说真的要事,也没有什么。”尉迟宏浚看到萧乾生在笑,可他却感受不到他的笑意,眼见这小皇孙引着自己往大厅的方向走去,他也只好微笑着从容跟着。“上次在上林苑,小王得皇孙殿下相救,内心很是感激,所以想前来殿下府中,多谢殿下当日救命之恩。”

    说话间,萧乾生已经领着尉迟宏浚来到了待客的大厅,他开口吩咐宫女奉上香茶,听到尉迟宏浚提起上林苑之事,萧乾生不可置意的摇头说:“那日不过是巧合而已,王爷有难,乾生刚好在场岂有不出手相救的道理,汝襄王不必如此客气谈谢。只是皇爷爷暗中做出那样的事,乾生实在是……”

    说着说着,萧乾生收住了嘴,俊美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不忍和愤慨的色彩。

    尉迟宏浚见了心里也想到武帝的无情,虽然愤怒,但是在萧乾生的面前他依旧双手行礼道:“那日若非皇孙殿下暗中提醒,宏浚恐怕还不知皇上心意,多谢殿下。”

    “我也不过是暗中听到皇爷爷说过的一些话罢了,王爷无须客气什么。”萧乾生随意的摆摆手,端起桌上的香茶,对汝襄王做了个请的动作。“这茶听闻是王爷这次上京进贡的西疆上茶,本殿喝了几次,果然清香不俗。”

    尉迟宏浚的心思却不在萧乾生说的香茶上,他听了萧乾生前头说的武帝说的一些话,心里一怔,忍不住问道:“不知皇孙殿下能否明示,皇上到底说的是些什么话?”

    经过前一次上林苑狩猎之事,还有妹妹咸宁郡主的婚事,年轻的汝襄王尉迟宏浚对武帝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他才刚刚继承了西疆汝襄王的爵位,不过两年时间,刚刚袭位时年纪不过十八岁,武帝曾经找过一些借口夺走了属于他掌管的军队,那种刻意和提防丝,毫不顾几代的汝襄王爵都曾为大盛江山出生入死。种种这些,早就引起了尉迟宏浚内心的不满。飞鸟死,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王爷,”萧乾生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问题,心里满意的笑了,他就是在等汝襄王问自己这样的话。“您刚刚进京,虽然住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恐怕对皇爷爷的意思,王爷还不曾听过吧?”

    “皇上的什么意思?”尉迟宏浚问道,心里渐渐涌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只听萧乾生开口遣散了两侧侍立的宫人后,在座位压低声音说:“我这次进宫就听皇爷爷对皇后娘娘说,王爷您进京已经有一月之久,若是让王爷一直住在暂时的府邸,恐怕对王爷多有怠慢,也许是时候该为王爷建立王府,让王爷从此好安顿的京城了。”

    “什么?”尉迟宏浚闻听此言,震惊不已,“我乃边疆世袭王爵,手握西疆镇守大军,怎能如此轻易的便留住在京城建立王府!”

    “若非王爷为了大盛建功立业,镇守西疆劳苦功高,我也是不敢对王爷说这些话的。英勇的将王,实在不应该就这么埋没在京城的富贵奢靡之地。”萧乾生把话说的非常沉重,神态气息也装的很逼真,他看到汝襄王震惊的神情变化,故意悠悠的叹口气,“皇爷爷此举用意何在,相信王爷已经不用乾生再多说了吧?”

    虽然萧乾生在尉迟宏浚的面前一直都在装友好的刷好感,但是他说的话却是真的,并没有故意挑拨武帝和尉迟宏浚的意思。这次进宫,他的确听到小道消息说武帝已经与孙宰相商议,不日过后便会找个借口建造汝襄王府,借机从此将汝襄王留在京城,再不让他有机会返回西疆。

    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一旦远离自己的军队和爵土,那么纵然他有再厉害的本事,也没有用了,如果汝襄王真的被武帝就此留在京城,那他日后与京里其他的富贵王爷便没有什么两样,武帝抽了他的兵权,将来若要永除后患也不是个难事,想要汝襄王死也只是一句话的时间。

    虽然萧乾生是想借着这事收买汝襄王的好感和亲近,但是不可否认,萧乾生尽管不喜欢汝襄王总是对温子慕莫名其妙的热衷,但是如果让一个功名赫赫的将王就这么堙没了,他也会觉得实在可惜,日后能被他所用才是最好。

    尉迟宏浚此时的心里太过愤怒,他阴沉着俊颜恨恨道:“虽然我早有意料,但是不知皇上竟然真的会如此无情!我们汝襄王爵镇守西疆,从来不曾有过一丝差错!”

    “乾生就是因为这样,才不忍心不告诉王爷。”萧乾生在心里冷笑,心想就是因为你们尉迟家镇守西疆没有差错,又手握大盛三分之一的重兵,武帝那猜忌的性子才容不下汝襄王这一世袭爵位啊。“但是还请王爷千万不要让旁人知道是我告知的才好。”

    尉迟宏浚听了这话,当下便站起身子双手抱拳道:“皇孙殿下仁义相告,宏浚明白,岂还有对外言说的道理?”

    之前看萧乾生比自己年少,长的又貌盛女子,尉迟宏浚虽然惊艳于萧乾生的外貌,却从来不曾对萧乾生又其他的好感,但是如今三番四次与萧乾生接触,耳边听到萧乾生三不五时的暗中相助之言,尉迟宏浚毅然对萧乾生已经泛起了很深的感激之情。

    他愤怒的说:“皇上既然已经做了不义的打算,我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的。”

    萧乾生借机说道:“皇爷爷还只是与孙宰相暗中商量,听说这个事还是孙宰相对皇爷爷进言的,不然或许皇爷爷不至于如此狠心。”

    孙宰相,那不是皇后的父亲吗?孙皇后前不久还打算拉拢他,没想到这才一转身她的父亲就向武帝提议要软禁他,真是善变冷血的家族!尉迟宏浚气愤的捏紧了拳头,好半天才极其愤怒的冷笑说:“既然如此,那我西疆汝襄王爵与大将军府,日后也不必再有交好之日了!”

    萧乾生的心里一喜,面上赶紧装出关心殷切的色彩,“王爷,京城对你已经是不利了,王爷如何还能留在这里,何必趁早脱身而去?”

    汝襄王皱起了眉头:“多谢皇孙殿下提醒,但是我若直接离去,万一皇上起了疑心可怎么办?”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萧乾生闻言正色说:“皇爷爷对汝襄王这一爵位已是不能容忍,王爷多留在京城一日就会多一份危险,如果还不在这时候赶紧离去,随便找个西疆边关的借口就是了,等到皇爷爷听闻之时,王爷人已经远离京城,皇爷爷除了生气又能怎样?”

    “殿下分析的很有道理,宏浚佩服!”汝襄王望着侃侃而谈,言谈爽利干练的萧乾生,眼眸之中闪过十分的敬佩,他沉默片刻,突然面露难色的说:“但是我的妹妹淑玥已经嫁在了京城,如果皇上对因为我而对她不利,这可怎么是好!”

    “王爷这就是多虑了。”萧乾生端起香茶轻抿小口,缓缓说:“咸宁郡主是以公主之礼下嫁兵部尚书府的,由皇爷爷亲自赐婚,柳贵妃主婚,先不说皇爷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自己和柳贵妃的脸对咸宁郡主不利,就是兵部尚书梁家也是朝廷中的重臣之家,皇爷爷怎么会冒着得罪梁家的风险去迁怒咸宁郡主呢。”

    “殿下说的也是。”汝襄王闻言担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他想了想,突然说:“殿下,京城之中,我尉迟家并无亲近之人,妹妹淑玥,日后还请皇孙殿下多多关照一二,尉迟宏浚感激不尽!”

    萧乾生微微的笑了笑,“王爷放心,只要在乾生的能力之内,乾生一定会帮咸宁郡主的。”平时常听人讲汝襄王尉迟宏浚非常疼爱自己的妹妹咸宁郡主,没想到还是真的,逃命之时都不忘为自己的妹妹铺好后路,的确是个称职的好兄长!

    “皇孙殿下,宏浚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尉迟宏浚看着比自己都要年少两岁的少年,眼底却闪过一丝的不解,“只是宏浚不知,殿下为何会三番四次的仗言相助?”

    莫怪汝襄王会有如此疑问,他们这一王爵在大盛朝中举足轻重,京城有不少皇亲国戚想要攀亲带姻,为的都是获得汝襄王爵的支持和拥护,尉迟宏浚想萧乾生是否也只是如此。

    “这……”萧乾生闻言,脸不改色,却蓦然换上了一副痛心和失落的色彩:“王爷有所不知,乾生实在是难以启齿。实不相瞒,当日在二皇子满月之宴时,乾生便对咸宁郡主一见钟情,后来听王爷说要将咸宁郡主许配给我,我还以为……谁知后来咸宁郡主却另择佳偶,乾生只能空留念想,有缘无份了。”

    “我竟从未听殿下说起过,其实我妹妹属意的男子就是殿下您啊!”尉迟宏浚闻言大为震惊,慢慢的脸上便浮现出无奈和歉疚的神色,“殿下对我汝襄王爵有恩,我本当将淑玥嫁给殿下的,只是后来淑玥……唉,真是对不住殿下。”

    萧乾生“强颜欢笑”:“王爷不必内疚,我知道与咸宁郡主有缘无份,但是听说咸宁郡主嫁入梁府后过的很好,梁二公子十分疼爱她,我也便满足了。”

    “皇孙殿下真是仁义之人。”尉迟宏浚对萧乾生的好感度,在妹妹咸宁郡主的影响下,顺利到达了最顶峰。尉迟宏浚内心感激萧乾生的数次暗言明助,当下便走到萧乾生身边,与萧乾生面对面的站着,慎重的说:“皇孙殿下,你对宏浚的救命之恩和对淑玥的知遇之恩,我一定不会忘记!”

    “王爷实在是太过客气了。”萧乾生清然的含着真诚的笑意,心里却在冷酷的得意,果然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么?

    “这京城,我自是留不得了,我今日暂且先告辞了。”尉迟宏浚想到武帝的谋划,心里又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怒火,他阴沉着俊逸的脸庞咬牙切齿说:“明日我便会悄然离京,日后殿下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尉迟宏浚绝对没有二话,定当涌泉相报殿下前番今日的种种恩情!”

    “汝襄王走好。”萧乾生并没有在这时候热情的送汝襄王出门,他虽然是明摆着想要拉拢汝襄王,但是也不想表现的太过刻意,如果引起汝襄王的反感反而得不偿失。现在看来他的计划也成功了,这还多亏了武帝对汝襄王的容不得。望着汝襄王匆匆离去的背影,相信现在他已经恨死了武帝吧。

    萧乾生想起自己日后会有西疆汝襄王爵的支持,心中感到十分痛快,嘴角难得的向上扬起丝丝笑意,但是笑着笑着,他的脸色蓦然又冷了下来。

    他没有忘记,上一刻,他在后方的庭院里看到的刺眼场景,情绪几乎是急转而下,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性子,这一下这人变脸的速度便更加快了。

    “来人,”萧乾生慵懒的往后靠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开口唤进守在厅外的小宫女们,“你们去把温统领叫过来,就说本殿在后竹林里等他一起练剑。”

    “是,奴婢遵命。”小宫女见多了自家主子时刻召唤温统领,此刻也是见怪不怪,得了令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

    小宫女找过来的时候,温子慕刚刚与手下的侍卫们一起用过晚膳,听了小宫女的话他愣了愣,“殿下说要与我现在一起练剑?”

    “是的。奴婢便是奉命前来传殿下的口谕。”小宫女点点头,抿着嘴害羞的微笑。温统领不但人长的斯文帅气,对身边的人都好极了,她们这些小宫女私下里最容易肖想的就是他。

    席真跟在温子慕一旁,听了小宫女的话,他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温大哥,殿下练剑向来都是在清晨,怎么今日傍晚了还要练剑呢?”

    另有侍卫跟着打趣道:“头儿,您跟殿下的感情真好,殿下无论干什么都要叫着您呢~”

    “就是啊,咱们以后跟着头儿,都能鸡犬升天吧~”

    “什么鸡犬升天,大家都是一起为殿下效力的兄弟!”温子慕闻言,想到自己跟自家殿下的亲密关系,俊脸蓦然变的通红,连忙尴尬的温声转移众人话题说:“殿下最近常常被皇上和皇后娘娘召到宫中,已经许久不曾练习武艺了,想必此时殿下得了空就要练练吧。我先过去了,兄弟们,不能让殿下等着。”

    众人纷纷点头,笑嘻嘻的说:“头儿快去吧。”

    温子慕俊脸像是被火在烧,匆匆往后竹林赶去。

    …………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深红的云朵大片大片的铺在天际,仿佛整个天空都着了火似的。此时正是深秋时节,万物凋零,后竹林的地上百草衰败,但是竹林里满栽的翠竹却长的非常好,郁郁葱葱的满富绿的生机。

    温子慕还没有走进竹林深处,耳中就听到前方有人在持剑舞动的声音,他快步走过去,眼中蓦然看到的便是身穿一声白色便装的俊美少年。

    少年面容是世界少有的精致和阴柔,他手持一柄泛着寒光的研血剑,修长的身体飞旋在竹林上空,不住的挥剑舞动,身旁漫天的竹叶环绕在他周围,鸟雀振翅飞走,竹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在少年的舞剑里。

    温子慕静静的望着神态认真的少年,脑中的记忆蓦然涌上心头,他想起在彼此都还小的时候,鄂州温府,无数个晚上他都是偷偷的带着还是个小孩的少年溜出房门,教他打拳,教他练舞。此时年华一瞬,他们却都已经离开了那个年少无知的年纪,悄然长大,少年到底是什么时候成长的如此优秀的呢?

    这是他的乾乾……

    温子慕的嘴边含着最最温柔的笑意,眼神里的温暖几乎要将被他凝视的人活生生的给融化了。

    “乾乾,”温子慕微笑着走了过去,“你今日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在这里练剑呢?”

    萧乾生早就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眼睛的余光望到了来人停留的地方,他也在笑,是那种似有若无,似暖似冷的轻笑。猛地转过身子,他什么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只是手持寒剑,凌空急来:“温子慕,你我来比试一番,今日我若输了,我便任你为所欲为。你若输了,那便要让我在这块竹林里操你到哭!”

    “你、你胡说些什么啊!”温子慕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在地,摔个四仰八叉,抬起头,他还来不及害羞的责怪萧乾生的口无遮掩,萧乾生已经从空中扔下了一柄寒剑,摔在他的怀里。“你的研阳功没有到达顶峰,我到了,那么为了公平,你用剑,我空手,如何?”

    “乾乾,你别闹!”温子慕还来不及拒绝,空中那人已经飞来霸道的一掌,没办法他只有借着剑的外身挡了过去。“乾乾,这样很危险……”

    “只是比试而已,我说过了,如果今天你输了,我就要在这里操你到哭!”萧乾生薄唇邪邪的弯着,用最优雅俊美的表情,说着最下流轻浮的话。

    温子慕心跳如鼓,面红如血,“都说了让你不要这么胡说……”又是一记凌厉的拳头杀来,温子慕不敢大意,急忙飞身闪了过去。

    萧乾生冷冷一笑,“现在比试正式开始!”

    猛地掌风如洗,萧乾生的研阴宫早就在温子慕的帮助下练到了最顶峰,他的掌式所到之处,落叶漫天飞舞,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结在了一块,身边的人全身都被一股强大的气压给镇住了。

    温子慕一共跟他斗了几十个回合,开始他生怕误伤了萧乾生,一直没有真的用剑,慢慢的慢慢的,他的额上已经浮现了一层薄汗。他怎么忘记了,现在的他虽然在江湖中武功高强,但是对于练满了研阴功的萧乾生而已,他早已经差了一大截。

    打到半路时,在萧乾生又一连环的拳式攻击下,温子慕咬咬牙,猛然拔开了紧抓在手里的研血剑。“乾乾,对不起。”

    剑光如洗划破长空,研血剑刚刚出鞘便在漫天的落叶间,带出了一道闪亮的寒光。

    萧乾生到这个时候才卷起唇角轻笑一声,他眉目如画,望着温子慕额上覆着的薄汗,异常清冷的说:“你若能赢我,是你的本事,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看招!”

    一阵飞沙走石,温子慕惊愕的发现,就算他拿着剑,萧乾生只是赤手空拳,但是因为萧乾生的内力太高,他手里的剑一直都只能护身,丝毫不能靠近萧乾生分毫。

    没想到乾乾的武功已经到了如此高强的地步,虽然很遗憾自己的武功算是废了,但是看到萧乾生的圆满,温子慕内心还是十分为他感到高兴。

    又一个回合打下来,温子慕的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了,他发觉自己已经感到非常吃力,就在他心里暗道自己此番算是输定了的时候,突然,他发现了萧乾生招式里的一个小破绽。

    没有犹豫,温子慕赶紧抓住这个机会,瞄准了这个好容易才发现的破绽飞身过去,剑锋所指之处,所向披靡。

    “温子慕,如果我不还手,你会不会真的一剑杀了我?”温子慕的人还没有靠近,萧乾生冷清的凤眸突然出现在漫天飞舞的落叶间。

    温子慕听闻萧乾生说这话,手里握着的寒剑猛然一颤,这真是问的糊涂话了,他是乾乾啊,是他这辈子最最疼爱的孩子,他怎么会下得了手一剑杀了他呢?

    就算是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因为惯性使然,温子慕的人还是靠近到了萧乾生的身旁,他手里的寒剑直接指着萧乾生的胸前要害,笔直无误,萧乾生却在此刻收回了自己所有的内力和防范,他好像在赌,赌温子慕会不会在这一刻真的杀了他!

    “乾乾——不!”突如其来的变化几乎要吓愣了温子慕,眼睛跟前的少年毫无防备的站在自己身前,而自己的剑正直指着对方的胸口,温子慕全身惊起了一阵冷汗,再也来不及多想,脑中几乎就没有多余的思考过,他不顾功力的逆转对自身的伤害,突然收手将手里的剑扔了出去。

    这一刻,他自己已经决定了输赢。他的身体,轰然一声,震起了地面一层厚厚的孤叶。

    温子慕的心跳快的要命,一直到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的身体都在发抖。好恐怖,如果刚刚那一瞬间他来不及收功,他误杀了乾乾该怎么办?他会发疯的吧,他也会活不了了吧?可是乾乾,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说好的是两个人的比试,他却要突然收功,让他做出那样的选择……

    萧乾生望着温子慕摔在地面的身影,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这笑意却丝毫没有半分达到了他的眼眸,他在半空里恢复了自己的内力,飞身接住了被温子慕扔走的研血剑,持着他飞身而下,他修长的身子就站在温子慕的身旁,而他手里的剑毅然正架在温子慕的脖子上。

    “温子慕,你输了。”萧乾生语气淡淡的说。

    温子慕知道这个结局,心里服气,嘴里却不甘的控诉说:“是你半路突然收功的!”

    “我说了这是个比试,你自己突然把剑扔了摔下来,能怪我么?”萧乾生挑眉高傲的样子,像个十足的流氓痞子。

    “可是如果我不收剑,就会杀了乾乾的!”温子慕又是担忧又是气恼的说:“乾乾怎么可以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怎么忍心杀了乾乾!”恐怕乾乾还没有死,他怎么倒先在前头疼死了吧。温子慕惊惶的心到这一刻都没有安宁下来,还沉浸在上一刻的惊悚中。

    “你不忍心杀了我?”萧乾生突然问道。

    温子慕闻言一惊,紧捏着拳头愤怒的责备道:“乾乾,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明明他只要一想象自己会杀了乾乾的可能,就心痛的快要窒息,怎么乾乾还能这么淡定的说出这种问题。唇瓣颤抖,温子慕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呢喃说:“如果要杀了你,倒不如让我自己先死在前头……”

    萧乾生听了温子慕说的这话,突然沉默了好久。“温子慕,”他突然垂下了眼帘,神情变的十分的温柔,笑容甜美。他手握着研血剑,轻轻的在温子慕的脖子上滑动,“既然你不忍心杀了我,那么你现在就猜猜看,我会不会忍心杀了你?”

    温子慕愣住了,“乾乾,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问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萧乾生的目光突然变的凶狠起来,一扫刚才的温柔和甜美,晃荡一声,他扔掉了握在手心的研血剑,整个人扑到了倒在地面的温子慕身上,死死的扣着温子慕的手腕在头顶。

    “你输了,根据你我比试的规定,现在,我要操你到哭!”

    温子慕的俊脸顿时涨的通红,以为压在自己上方的少年又在任性的胡闹:“乾乾,你别乱来,可能会有守卫的!”

    “我他妈就是要跟你乱来!你如果有什么话说,现在就说吧,等一下我怕你光顾着哭,没时间说话。”萧乾生的怒火到这一刻才爆发的十分彻底,他的脑海里映照的都是前刻庭院里撞见的场景,汝襄王尉迟宏浚,他怎么可以抱着他的人在怀里,混账!

    如果不是撞到了这一幕,或许他也不会这么急着就把汝襄王提醒着离开京城了。

    温子慕实在想不出自己又在哪里惹到了少年,他不住的扭动着身子闪躲着少年粗暴的对待,“乾乾,乖,你不要胡闹,快放开我好不好?”

    “我胡闹?呵呵,那你就看我尽情的胡闹好了。”打小埋在骨子里的那种不安和恨意又被拉扯出来了,萧乾生越想越生气,他一手胡乱撕扯着温子慕的衣服,一手突然恶狠狠的捏着温子慕的下颚。

    “你最好赶快做好向我求饶的准备,也许你求我,说些好听的话,等下我或许会让你稍微舒服一点,哭的,嗯,不那么撕心裂肺。否则的话,我他妈的一定要操你操到让你死死的抱着我哭到嗓子发哑!”

    “你……”萧乾生说的这些话,听的温子慕几乎要晕过去了,“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没做什么惹你生气啊,乾乾!”

    真是够了!为什么他身边的人开始无论对他有多好,到了最后都要离开他选择别人!萧乾生的眼睛都红了,布满血丝的怒吼道:“你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被汝襄王抱了一下而已对吧!汝襄王是不是很厉害?你喜欢他对不对?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勾搭在一起的?嗯?!”

    温子慕恍如大悟,没想到原来惹恼了少年的是因为这件事,他暗自懊恼,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

    “乾乾你听我解释,你看到的不是真的,我跟汝襄王从未单独在一起过,我们不是相识啊。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温子慕欲哭无泪,他喜欢的人一直都十分清晰,就是此刻压在他身上粗暴对待的人啊。“这一次他来到府中,我真的避无可避……”

    “所以你就让他抱你!”萧乾生知道事情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心底被一刀刀从小刻到大的不安和恐慌将他揪住,让他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只想口不择言,只想直接的用动作告诉温子慕,他很生气,他很恼恨,他很不爽被别的男人抱过的他!

    他是他的,就算要被别的男人抱,那也要等他不要他的那一天!

    萧乾生出人意料的点住了温子慕全身的穴道,他阴沉着俊美的脸庞,与温子慕近距离的对视着,“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打赢了我,我就不能把你操到哭了,现在你输了,我这样也不过是要拿回自己的奖品!”

    刺啦一声,手下一个用力,温子慕胸前的衣襟被大力撕开,露出胸膛前大片光裸细腻的皮肤。

    温子慕感受到皮肤暴露在空气里的感觉,心脏因为不适而急剧的抽了一下,但是他全身的穴道都被少年残忍的点住,他无法动弹,只能忍少年将头埋在自己胸前,粗暴啃噬。

    “慕慕——”在咬上温子慕锁骨的时候,萧乾生突然停下了唇上的动作,他把头移到了温子慕的耳边,一只手却一路向下,滑到了温子慕的双腿之间,“我还忘了告诉你,今晚进宫是皇爷爷和孙皇后召进我,孙皇后已经为我选了一位太孙妃,下个月,我就要娶皇妃了。”

    “什、什么?”在冰与火的碰撞中,温子慕不知道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什么话,真实和不真实冲刷在他的耳畔,他像是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望着如天空覆盖在自己上空的邪恶少年。

    他听到了什么,乾乾刚刚说的是什么?什么太孙妃?什么娶皇妃?

    温子慕的眼神茫然的像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乾乾……”他的语音颤抖的可怕:“你刚刚说什么?”

    “我给了你机会的,我说过,如果你赢了我,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如果你让我不娶妻,我自然就不会娶了,可是慕慕——”

    萧乾生的眼眸清冷如画,他眼神温柔的锁住了温子慕的所有视线,嗓音低哑的说:“你知道吗?你输了啊,是你自己选择要输了的。所以,我要告诉你,我要娶妻了,皇妃已经被孙皇后定了下来,是章王妃的娘家侄女,礼部尚书刘家的千金。婚礼会在下个月初举行的。”

    萧乾生话音落下,温子慕只感觉到一股剧痛从身体内部传来,是这一刻,他们开始深深的结合在一起。

    身上的少年肆意的冲撞着自己的身躯,温子慕仿佛在深渊和天穹里上下沉浮,有痛苦,也有快乐,但是他好像都已经感觉不到了,眼睛里不知道是什么刺目,他几乎要落下泪来,心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虽然一动都不能动,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一阵一阵,心抽搐的将要窒息。

    萧乾生的气息喘的很快,在情-潮的顶端,他突然扣紧了温子慕的下颚,逼着温子慕对视自己,“你知道的,皇爷爷和孙皇后的决定,我无权拒绝。”

    是啊,无权拒绝,乾乾,你又何需,如此残忍……

    热浪冲刷在自己体内,灼热的感觉几乎要把他烫的哀叫出来,他也的确如少年说的,被少年折腾的濒临疯狂崩溃的边缘,他在少年的身下大声难耐的哭着,不知是被快感折磨的骨子发酸,还是单纯的只是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此刻在少年身下呻-吟承-欢的人,的确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