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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 夜闯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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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晨曦因为白天那样一闹,看着那如豆的烛光,倒是又勾起了对齐韬夏雨两人的恨意,若非他们,自己仍旧在药王谷济世行医,救人治病,那是自己最愿意的事情。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何必受这样的苦楚,最不愿意算计的她还得想尽办法,几乎露出马脚,若再这样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突然地她听到院内卟地一声轻响。

    耳力极佳的她听得不象脚步声,倒象是谁凌空投进院子一粒石仔,她奇怪,正想着外面又是一响,连嬷嬷短促的惊讶之声后便归于寂静,她觉得不对劲,刚跳下地,珠帘轻响,一个黑影窜了进来,上官晨曦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学医之人自然知道人身上哪里弱,她指尖银光一闪,直奔来人的肋间穴道而去,手法轻快利落,虽无力道,却有准头。

    来人面上戴着银色的面具,仿佛狐狸一样狭长斜魅的眸子透着惊异,他轻巧躲开她的银针,在屋内游走,上官晨曦没有丝毫的慌乱,占据门口的有利地势,冷冷地道:“你是何人?”

    “是我!”声音清冽,有些许的熟悉。

    眼见着他摘下面具,上官晨曦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盯着他,没有惊讶,他会走路,她之前的怀疑得到证实,所以才不惊讶。

    但是,夜闯闺房,她需要一个解释。

    两人四目相对,夏侯珩手上的面具映着烛光,跳动着银光,那是纯银打造的狐狸面具,狐狸自古便与狡猾一词等同,她审视的目光从面具到他的眼睛,再看他那一身利落的夜行人,思绪翻腾,但她却未语,只是神情凛然。

    她要的是一个解释。

    她的冷静倒让夏侯珩吁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目光看似单纯如水,他却觉得被审视得心里慌乱,从来没有谁能这样看透他一样,看似无欲无求,却让人无所遁形,他俊眉皱了一下,脸色越见苍白,那捏着面具的手指也微微地颤抖,身形晃了几晃,整个人欲倒未倒之时,以肘撑到了桌案上,额头上的汗水如珠子样滚落,可以看到他强撑的坚强,唇失去了血色,声音故作平静:“我恰巧经过你这里。”

    今天是九月二十五。

    他毒发的日子。

    上官晨曦将银针收于发间,看到地上点点的血迹,上前,利落的查看,她动手检查的时候,他是信任的,没有任何的抗拒,只是牙关紧咬,青筋暴起,上官晨曦看到他肩头有伤,也不问,撕开衣衫,见是刀剑之伤,她伸手:“你身上该有治伤的药吧……对了,连嬷嬷怎么样了?”

    她说话的时候,其实指尖正抵在他的会海穴上。

    “我点了她的昏睡穴。”

    上官晨曦的指尖移开,接过了夏侯珩递过来的刀伤药,血腥之气充斥鼻端,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清洗了伤口之后,替他又包扎上,却不想,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惊异的目光中整个人倒了下去,象只被煮的虾,弓着身子,筋骨僵硬如铁,那指节的力道象钳子一般,上官晨曦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要断掉一样,她知道他毒发了。

    正如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上官晨曦用另一只手飞快地在他身上行针,嘴角忍着痛:“别怕,马上就好。”

    她声音轻柔,哄孩子一般,终于夏侯珩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腕,眼底带着感激,整个人仍旧与痛苦抗争,他的隐忍坚毅让上官晨曦有些动容,这么能忍受痛苦之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便是身上的那刀剑之伤不说,这每逢毒发便抽筋断骨一般,哪是人能够忍受的呢?

    想到这里,她面色缓和了一些,嘴里道:“你这毒发,一程比一程痛,不会减轻,我也没有本事根治,现在只是缓解,若是想止痛,你可以毒发之时可服止痛散,但此药日久会有依赖,怕成瘾,也会影响记忆。”

    “谢谢。”这两个字声音极轻,似乎还有些别扭与生硬,显然,这是一个不常对人言谢之人。

    听着他生硬的道谢,上官晨曦扯了扯嘴角:“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承想你会来这里。”

    夏侯珩的额头汗珠仍旧在涌出,一颗汗珠凝结在鼻尖,晶莹欲滴,这让上官晨曦注意到他挺直的鼻子,她很少看到这么完美的鼻子,线条流畅好看,她不禁多看了两眼。

    夏侯珩正好抬头,眸子里的隐忍让上官晨曦心一痛:“很痛吗?”

    他缓缓地点头,却又笑了一下,温润的笑意自唇边漫延,上官晨曦看见这笑,心里惊讶,这样冷酷的人,原来也会笑,还笑得这样好看,显然他的冷酷是因为他的经过,如果他的病都好了,也会同夏侯灏一样开朗吧。

    不过,她对于他身上涌现出来的天生王者之气,倒也不反感,觉得这样也不错。

    “那你今天晚上住外屋,明天天亮就离开,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你能做到吗?”上官晨曦公事公办,板起了脸孔。

    夏侯珩起身缓缓走到了外间。

    上官晨曦跟了出去,看见嬷嬷果然正睡在小塌上,有连嬷嬷在这里,便没有夏侯珩的地方,上官晨曦正想说什么,却见夏侯珩已将桌子上的杯盘放到一边,然后坐了上去,声音低沉:“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走,绝对不会连累你。”

    上官晨曦苦笑了一下,转身回到了里屋。

    她关上了门,叹了口气,自己最近的麻烦可真多,她解决了一件,又有两件自动找上门来,她希望她的世界可以很快平静下来。

    重新躺回床上,她没有任何的不安,这是信任夏侯珩吗?

    她也不清楚,反正自已在他们兄弟面前已不是傻子了,她竟然一点儿也不怕他们。

    吹熄烛火,窗外的星光映入,窗纸透着淡淡的白,原来,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睡过去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连嬷嬷正在轻手轻脚地收拾一切,地上的血迹都被清水清洗过了,她焚了香,屋子里是淡淡的百合花香,清晨的冷冽的空气里,她以为自己回到了药王谷,那山谷一处谷地,就有野百合成千上万株一起开放,风中的百合轻轻摇曳,宛如仙境一般。

    想到这里,心一疼,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回去复仇,所以她不该想这起这些才是。

    连嬷嬷端着饭菜近前,声音低低地问道:“小姐,昨夜是不是来了贼人?那绝对不是我的梦,我看到血迹了。”

    上官晨曦起身,披上了外衫点头道:“是夏侯家的人,受了伤,到我们这里医治,一会儿我会把细情告诉你……这会儿,我可是饿极了。”

    连嬷嬷虽然有万千的好奇,但仍旧没有说什么,任她飞快地洗漱。

    却听得外面防风的声音响起:“昨天夜里我听到一声猫叫,出来看到一条黑影,从屋顶上飞过,你说是不是采花贼呀。”

    紫参的声音响声:“人,哪里会飞,你眼花了才是。”

    “是真的,只是没有看清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路过,好吓人呀,我们要不要回了夫人。”

    “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回复,你想找骂吗?快些动作,这花不知道被谁踩了,快扶正。”

    连嬷嬷与上官晨曦互视了一眼,不禁提高了警惕。

    好在两个丫环糊涂也没有看清具体情况,上官晨曦不由地心生烦躁,这夏侯府的兄弟还真的会找麻烦。

    她吃过饭后,又四处转转,却并没有发生其它的异常之处,但是她不得不分析夏侯珩的情况,他在人前一直装作不能行走,世人都只当他是个废人,但是背后看来,他还有着自己的秘密。

    自己现在是知情者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灭口。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她心里却是笃定的,觉得他不会这样做。

    至于他背地里又是什么身份,又做什么事情,她虽然好奇,但也不想知道。

    她根本不想参合进去。

    不过,她注定不会如愿。

    防风冲进院子大呼小叫,说宫里来人了,想接二小姐入宫。

    上官晨曦再没有办法故作冷静,那可是进宫!

    这辈子她连皇城根都没有到过,何谈入宫。

    但是她没有权利拒绝,一边洗漱一边听孟氏嘱咐,上官晨曦的记忆里也没有任何进宫的情景,想来她也是没有这经历,所以自己倒无须担心有人起疑心。

    孟氏告诉她许多礼仪,这点上官晨曦还是感激的,虽然孟氏她为的是将军府的利益。

    至少在一刻,她们的利益是在一处的。

    皇宫。

    没容她细瞧慢看,她的软轿一直沿小路小门往后宫而去,她知道宣她入宫的人是惠贵妃,也就是宇文逸的亲姑姑,这个惠贵妃的事情,连嬷嬷同自己说过,她现在在后宫可是非常有地位的,仅次于皇后,当然,嬷嬷也是听别人所传,知道的并不一定是实情,但是惠贵妃有一个儿子,这是错不了的,叫宗政毓。

    上官晨曦虽然不懂得政治,但她也知道,在皇宫里生了儿子的,多多少少都会对皇位有所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