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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列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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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嘁嘁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虽然商言来得比较早,但前几节车厢里已经有人了,看他们一脸熟络的样子,商言也没兴趣凑上去。就要随便找间车厢坐下,只不过……

    “嘿,兄弟,你挡着我的路了。”

    商言看着脚下的那只大号青蛙,正鼓着下巴和他大眼瞪小眼。虽然可以绕过去,但给一只青蛙绕路也太没面子了。

    正当商言考虑要不要让自己的猫头鹰给这只不识时务的青蛙来一下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奶奶,我又把我的蟾蜍弄丢了。”

    商言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个哭丧着脸的圆脸男孩和一个面目和善的老妇人,老妇人的样子似乎相当无奈,但又习以为常,只是叹了口气,“唉,呐威啊。”就要动身去给圆脸男孩去找蟾蜍。

    商言连忙伸手招呼道:“你们好,请问这是你们的吗?”他稍微错开身子,露出脚下那只依旧瞪着他的大号蟾蜍。

    “莱福。”圆脸男孩惊喜的大叫一声,亲切的一把将蟾蜍抱在了怀里。商言打了个哆嗦,他实在无法理解巫师的审美观,虽说蟾蜍身上也有制作药剂的材料,擅长药剂的巫师也会养一些,但如果将它当作宠物的话,在他商言看来那就太惊悚了。

    “不用谢,小事。”

    商言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着抱着蟾蜍不断向他道谢的圆脸男孩摆了摆手,然后再对着慈善的看着他的老妇人点了点头,就拉着行李走进了车厢。

    商言将一个小行李箱放在座位上打开,从中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从怀中抽出魔杖轻轻一点,轻声念到:“速速变大。”

    只见原本不过香烟盒大小的盒子瞬间变大,差不多相当与半个行李箱大小。打开箱子,里面铺满了冰块。商言从里面拿出一瓶饮料,打开盖子美美的喝了一口。冰凉的饮料顺着喉咙经过胸腔流入胃里,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并不是商言讲排场,这些东西都是苏晴强迫他带上的。看着行李箱还摆放着许多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物品,甚至还包括一套泡红茶的茶具。商言就打了个哆嗦,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学会缩小咒,他要怎样将这些东西带到霍格沃兹去。

    虽然商言对赫萝说他并没有在家里使用法术,但要真的这么认为的话,只能说你们太高估商言的自制力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魔法部对他们这些新生的特别优惠,还是认为他这个还没上学的小巫师不会弄出什么大乱子,亦或是因为商言实验魔咒的时候特地挑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的缘故。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在商言小心翼翼的实验了咒语书里的几个魔咒后,魔法部也没像赫萝所说的那样派一头猫头鹰过来给他寄来一封警告信,这让让商言越发大胆起来,将他现在所能施展的咒语都试了个遍,而缩小咒就是其中之一。

    等待的时间是非常无聊的,商言坐在车窗里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不时喝口饮料,吃点零食。目光在人群中来回巡视着,但很遗憾,并没有什么熟人,甚至像他这样的华人也基本上没看见。

    “早上好。”

    一声清脆的女声将商言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商言转头看向车厢外,那里正站着一个跟他同样黑发黑瞳的美丽女生,最让商言惊喜的是对方说的是华语。

    “你好。”

    商言同样用华语回道,并伸出手示意那位华人女生可以进来坐。

    华人女生微微一笑,坦然的走了进来,坐到商言的对面,“你是霍格沃兹的新生吧?我叫张秋,是拉文克劳的一年级生,哦,这次回去的话就是二年级了。”

    “原来是拉文克劳的学姐。”

    商言点了点头,赫萝就是拉文克劳的助教,而现在又碰到一名拉文克劳的学生,最关键的是对方还是华人,这让商言对拉文克劳这个学院好感大生。对着张秋说道:“我叫商言,确实是霍格沃兹的新生。”

    “果然如此呢。”

    听着商言熟练的华语,张秋开心的说道:“我在火车外面看到你的时候还真是吃了一惊呢。心想是不是祖国同胞呢,就想着过来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是。不过就算是华人,在海外也很少能像商言你一样会这么流利的华语,看你的样子是在英国出生的吧?还真是了不起。”

    “学姐过奖了。不过我家从我祖父起就在英格兰定居了,我也确实是在英格兰出生,会华语也是家里的要求。说实话还真有些辛苦呢,不但要学英语,还要学母语。这次能碰到学姐真的是非常开心的,霍格沃兹的华人好像很少啊。”

    商言笑着说道,而这时车厢外传来一声呼唤声。张秋露出遗憾的神色,“对不起,原本还想跟你多聊聊的,但我的朋友叫我了……我们霍格沃兹再见吧,希望你也能到拉文克劳来。”

    看着走出车厢的张秋,商言欲言又止,他很想问问分院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不是真像赫萝所说的那样还要经过考试,可惜张秋已经和她的朋友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商言也不想就这么孟浪的追上去,只能作罢。

    接下来的时间,倒是有不少人路过商言的包厢,毕竟他所在的位置是火车的中间部分,而前面的部分大概已经坐满了。但来的人看到商言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养尊处优的气质,就不得不自惭形愧的退去了。

    商言的母亲苏晴出生最正宗的书香门第,而她也想让商言接受那样的教育,虽然因为商言天生古怪的性格没有成功,但儒家的气质还是在他身上养成了一点。再加上富裕家庭出生的那种养尊处优的气质,只要商言不愿意,一般人很难产生接近他的想法。

    不过之后,到也有几个满脸傲气的孩子试图接近商言,但在知道商言不是纯血巫师家族出生之后,就一脸无趣的离开了。

    对于这些人,商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他早就听赫萝说过这些纯血巫师家庭出生的孩子对非纯血巫师的态度了,与他们计较实在是浪费力气。

    “对不起,我可以坐这里吗?”

    就在商言以为他可以独霸这间车厢一直到霍格沃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商言抬起头来,不由一愣,随即露出古怪的笑容,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刚才丢失了那只大号蟾蜍的圆脸男孩,此刻正畏畏缩缩的看着商言。

    看到商言看过来,圆脸男孩慌乱的说道:“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离开,只是,只是莱福好像很喜欢你,所以……”

    商言满头黑线的看着圆脸男孩在那胡言乱语,他怀里的那只大号蟾蜍依旧如之前那样,鼓着下巴瞪着大眼看着商言。

    有些无力摆了摆手,散去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商言对着那圆脸男孩说道:“两次都能碰到你,也算有缘了,进来坐吧……让你的蟾蜍别再这么看着我,我怕。”

    圆脸男孩高兴的抱着那只蟾蜍走了进来,一边蒙住蟾蜍莱福的眼睛,让它别再瞪着商言,一边对着商言说道:“我叫纳威,纳威隆巴顿,霍格沃兹今年的新生。”

    “商言,姓商名言,华人,也是霍格沃兹新生。”

    商言握了下圆脸男孩纳威的手,然后就好像没了话题一样,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终于,好像受不了这种古怪的沉默一样,商言开口道:“那只蟾蜍,嗯,莱福是你的宠物吗?”

    “嗯。”

    纳威轻轻的抚摸着莱福,那温柔的表情让商言一阵恶寒,“这是我伯父买给我的,为了庆祝我……”

    ‘我什么’纳威说的很轻,商言并没有听清楚,不过看到纳威兴致不高。商言便明智的没有说下去,而是介绍起了自己的猫头鹰,“这是我的猫头鹰,赫萝,也就是接引我的人给它取名为mimir(密米尔,{北欧神话中的智慧巨人}),虽然我一直不认为这个吃饱了就睡的懒货对的上这个名字,我不止一次想将它改名为八戒,可惜赫萝都不同意。”

    “那是你太宠它了。”

    纳威看着猫头鹰mimir亲昵的轻啄了下商言的手背,商言就很高兴的将桌上的零食拿来喂它,便不由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后好奇的对着商言询问起mimir和八戒这两个名字的来历,商言自然一阵头大,他可没那个耐心同时解释两个地方的神话人物,赶紧将话题叉开,“纳威,你是巫师家庭出生的吗?”

    “嗯。”

    纳威轻声应了一句,却没有多说自己家的情况,反倒有些慌乱的问起商言的情况:“商言你也是巫师家庭出生的吧,我看你跟其他那些贵族纯血巫师家庭出生的孩子很像。”

    商言轻笑了一声,知道纳威说的是他的气质,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有听过在英国有华人纯血巫师家庭吗?”

    纳威不由楞了一下,商言的气质让他不由忘了对方是华人了。面对商言笑盈盈的怪异目光,纳威只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连声道着歉。

    看着对面的小胖子脸上没有一丝异样,商言点了点头,知道赫萝说的没错,并不是所有纯血巫师对待非纯血巫师的态度都很糟糕。

    小胖子虽然看起来很害羞,但还是挺健谈的,在知道商言是普通家庭出生的巫师之后,便兴奋的问起了所谓的麻瓜世界的事情。而商言也不嫌烦,介绍一些诸如摩天轮之类的游乐场所引起小胖子兴趣的同时,饶有兴致的问起巫师世界的事情。

    赫萝和尼克勒梅虽然也跟他说过一些,但都太广义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你不能指望他会每天早上起来就会拿着预言家日报,品味一番之后对着魔法部大喷特喷。比起这些,他对怎么捕捉,驱赶巫师家庭后花园里的地精之类的生物反而更感兴趣,这些东西他可是从来没见过,想来也是魔法部的功劳,只要是在麻瓜界一出现与魔法有关的生物或物品出现就会立刻被清理。

    聊天的时间过的飞快,火车发出响亮的汽笛声,预示着它将要启程。

    而商言和纳威的愉快的聊天也不得不高一段落,因为他们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打扰一下,我可以坐这吗,其他车厢好像都满了,就你们这还空着。”

    拥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的小女孩打开车厢门站在门口,无视商言‘生人勿近,闲人去死’的强大气场,对着车厢内惊讶的看着她的俩个男孩说道。

    她的眉宇间充满了自信,拥有一种不下于商言的强大气场,商言仔细辨认了一下,他在这个小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那个顽固的外祖父的影子。想到那个执着教鞭,冷着一张可以吓哭小孩子的脸的外祖父,商言就一阵头大。

    商言抬起头来再次看了小女孩一眼,只见她虽然假装镇定,但还是可以看出面对两个陌生男孩的目光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好像还有些害羞。这让商言点了点头——还好,还有救,只要不弃疗,就不会成为自己外祖父那样的老顽固。

    起身帮小女孩将行李一起搬进来,顺便让纳威坐到自己这边来,消除小女孩和陌生男孩坐在一起的尴尬。

    小女孩对着商言感激的笑了一下,露出那对大门牙:“谢谢,我叫赫敏,赫敏格兰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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